生活的智慧大概就在于遇事問個為什么。· 一個能思想的人,才真是一個力量無邊的人。· 打開一切科學的鑰匙都毫無異議地是問號,我們大部分的偉大發現都應當歸功于如何?而生活的智慧大概就在于逢事都問個為什么?· 世界上的事情永遠不是絕對的,結果完全因人而異。苦難對于天才是一塊墊腳石……對能干的人是一筆財富,對弱者是萬丈深淵。· 天才的作品是用眼淚灌溉的。· 圖書包含著整個生活……。· 反躬自省和沉思默想只會充實我們的頭腦。· 有規律的生活原是健康與長壽的秘訣。· 沒有絕對的平等,也沒有絕對的權力。人在天性上類同,就法律而言不平等,在政治上不平等,又不同類。· 我們贊賞那種真正的政治家,就像贊賞那種給我們寫下了人間最宏偉的的詩篇的人一樣。永遠放眼未來,趕在命運的前頭,超越于權利之上。· 逆運不就是性格的試金石嗎?。· 一個生意人不想破產,好比一個將軍永遠不預備吃敗仗,只自得半個商人。· 聰明才智是撥動社會的杠桿。· 一個人要開化一個最閉塞的地方,有了錢還不行,他還得有知識;而且知識,正直,愛國心,如果沒有堅定的意志,把個人的利益丟掉,獻身于一種社會的理想,那也是白費。· 年少風流自然有人趨奉,上流社會從自私出發,也愿意照顧他們喜歡的人,好比看到乞丐,因為能引起他們同情,給他們一些刺激,而樂于施舍;可是許多大孩子受 慣了奉承照顧,高興非凡,只知道享受而不去利用。他們誤解應酬交際的意義和動機,以為永遠能看到虛假的笑容;想不到日后頭發禿了,光彩褪盡,一無所有,既 沒有價值也沒有產業的時候,被上流社會當作年老色衰的交際花和破爛的衣服一般,擋在客廳外面,扔在墻角下。· 他跟一切懦弱的人一樣。受了社會的白眼不敢說出來。慢慢的他學會了把感情壓在胸中,把自己的心當做一個避難所。好多淺薄的人,管這個現象叫做自私自利。孤獨的人與自私的人確很相象,使一般說長道短之輩毀謗好人的話,顯得鑿鑿有據。· 只有過著游手好閑的生活的人,才把錢看得天那樣的大,一個不事生產只會消費的家伙,不啻是社會的蟊賊。· 在巴黎,階沿上有耳朵,門上有嘴巴,窗上有眼睛;最危險的莫過于在大門口講話。彼此臨走說的最后幾句,好比信上的附筆,所泄漏的秘密對聽到的人跟說的人一樣危險。· 令人疲倦,令人衰老,乃是虛榮未逞的悲傷,乃是巴黎生活的不斷的刺激,乃是和野心的敵手鉤斗角的掙扎。寧謐卻是鎮靜的油膏。· 我沒有料到,官僚機構把它的利爪伸到我們的棺材里。· 一個人如果快樂的話,一接近宮廷,他的幸福就瘡痕累累了;而他的未來,在任何事上,也非依賴一個女仆的陰謀不可。· 職業有如婚姻,久而久之,大家只覺得它有敝無利。· 大政治家也只是雜技表演者,一不當心,就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美好的建筑物倒塌。· 投機是抽象的買賣。它能叫你壟斷一切,油水的影蹤還沒看見,你就先到嘴了。那是一個驚天動地的規劃,樣樣都用如意算盤打掃的,反正是一套簇新的魔術。· 預算不是一個錢柜,而是一個灑水器:它抽上來又灑出去的水越多,國家就越繁榮。· 道德對人的約束,要根據他所屬社會階層的不同而有所變化。陽光照耀各地情況不同,于是產生了我們贊嘆不止的四季。同樣,道德也使社會義務與每人的等級地位 相吻合。士兵犯的小過失,如果出在將軍身上,就是重大罪行。反之亦然。一個收獲莊稼的農家姑娘,一個日賺十五個蘇發女工,一個零售小商人的女兒,一個年輕 的布爾喬亞女子,一個富商大戶人家的女孩,一個貴族之家的年輕女繼承人,一個德埃斯特家族的女兒,要遵守的戒律是各不相同的。· 你殺死一個人,人家要將你送上斷頭臺。可是只要你帶著任何一種政府的信念去殺死五百人,人家卻尊敬這種政治犯罪。· 社會只拿小丑取樂,沒有其他的要求,一轉眼就把他們忘了;不比看到一個器局偉大的人,一定要他超凡入圣才肯向他下跪。各有各的規律:歷久不磨的鉆石不能有一點兒瑕疵,一時流行的出品不妨單薄,古怪,華而不實。· 法律要跟一個傷心的人找多少麻煩,真是想像不到的。那簡直要教人恨文明而覺得野蠻人的風俗可愛了。· 社會上的深仇宿恨,不管是為了政治還是私事,不管在女人之間還是在男人之間,原因都不外乎被人拿住了贓證。物質的損失,面子的傷害都還能補救,甚至挨了巴掌也沒什么大不了,惟獨犯案的時候被人撞破是無法挽回的!罪犯和見證的決斗一定得拚個你死我活才罷休。· 任何過去或現在混跡于新聞界的人,不管是否愿意,都得向自己蔑視的人招乎敬禮,對自己的大敵面露微笑,容忍深惡痛絕的無恥勾當,而為了報復別人的挑釁,甚至可以不惜往自己臉上抹黑。· 生活的智慧大概就在于逢事都問個為什么。· 充滿智慧的人邁入生活的門檻時,他的思想一嘗試著展開翅膀,就會用目光撫摩著詩意,用眼睛孵育著詩意。可是一碰到常見的堅硬的障礙,這詩意的卵就破碎了。對于幾乎所有的人來說,現實生活的腳一落地,便踩在這幾乎永不破殼出雛的神秘的卵上了。· 古往今來的雕塑家,往往在墳墓兩旁設計兩個手執火把的神像。這些火把,除了使黃泉路上有點兒亮光之外,同時照出亡人的過失與錯誤。在這一點上,雕塑的確刻畫出極深刻的思想,說明了一個合乎人性的事實。臨終的痛苦自有它的智慧。· 一個有智慧的人,才是真正一個無量無邊的人。· 打開一切科學的鑰匙毫無異議的是問號,我們大部分的偉大發現應歸功于“如何”,而生活的智慧大概就在于逢事都問個“為什么”。· 在風度上和在各種事情上一樣,惟一不衰老的東西,是心地。心地善良的人單純樸實。· 細膩與風雅原是樸實的人必然具備的長處,在他身上使他的談吐更耐人尋味,不亞于主教的辭令。· 誠實,像我們所有的情操一樣,應當分成消極的與積極的兩類。消極的誠實在沒有發財的機會時,是誠實的。積極的誠實是每天受著誘惑而毫無動心的。· 一清如水的生活,誠實不斯的性格,在無論哪個階層里,即使心術最壞的人也會對之肅然起敬。在巴黎,真正的道德,跟一顆大鉆石或珍奇的寶物一樣受人欣賞。· 既然失戀,就必須死心,斷線而去的風箏是不可能追回來的。· 真正的學者真正了不起的地方,是暗暗做了許多偉大的工作而生前并不因此出名。· 正派的男人連工作的時間還嫌不夠,他哪能白浪費時間去打扮自己,去做降低自己身份的事情?我寧愿一下子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把它減價為零。· 如果藝術家不是沒頭沒腦地埋在他的作品里,像羅馬傳說中的哥多斯沖入火山的裂口像兵士不假思索地沖入堡壘;如果藝術家在火山口內不像地層崩陷而被埋的礦工 一般工作;如果他對著困難呆著出神,而不是一個一個地去克服,像那些童話中的以理服人,為了要得到他們的公主,把層出不窮的妖法魔道如數破盡;那么,作品 就無法完成,只能擱在工場里腐爛,生產不可能了,藝術家惟有眼看自己的天才夭折。· 破壞的人和建設的人,兩者都是意志的現象:一個是準備工作,另一個是完成工作;前者好像是一個惡的天才,后者似乎是一個善的天才;對這一個給予光榮,對另一個給予忘卻。惡者哇啦哇啦,把庸俗的人們從夢里驚醒,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善者卻一直默不作聲。· 通過辛勤工作獲得財富才是人生的大快事。· 要在人前莊重而在丈夫面前妖治,只有天才辦得到,而這等婦女是不多的。這是夫婦之間長期恩愛的秘訣;在一些缺乏那種雙重奇才的女子,只覺得長期恩愛是一個不可解的謎。· 沒有思想上的清白,也就不能夠有金錢的廉潔。· 有的人自認為會做一些事情,實際上他們什么都不會,只是什么都懂一點而已。對于什么都不需要的人,他們什么都愿意出借,而對真正需要的人,卻什么也不拿出 來;另一些人悄悄審度著別人的思想,而將自己的金錢及瘋狂的舉動都高利放出去。有的人你再也得不到如實的印象,他們的心靈,就像一面使用過久已不光滑的鏡 子,再也映照不出任何形象;另一些人,對他們的感官和生命都格外節儉,表面上則裝出舍棄生命的樣子,就像有人隨意將性命從窗戶拋擲出去一樣。· 人們看著別人做壞事,聽之任之,習以為常;開始時默許別人干,到最后自己也干了起來。久而久之,靈魂不斷被可恥的勾當所沾污,變得越來越渺小,高尚思想的彈簧漸漸生銹,而平庸這根絞鏈卻越磨越松,不推自轉了。· 近代風俗制造出來的三種階級是:勞動者,思想者;一無所為者。因而就有三種相當完整的公式,表現各色生活,從浪人的富有詩意與充滿流浪生涯的小說,一直到立憲國王的單調與催眠的歷史,都表現了出來:忙碌生活;藝術家生活;風雅生活。· 這樣的家庭不是墳墓,而是比墳墓更糟的東西:一座修道院。在這個冷冰冰的環境中,他用沒有愛情的眼光打量著他們的妻子:他懷著劇痛注意到她的思想的狹隘, 表現在她頭發緊貼著低矯而微凹的額角;他發現她的端正的臉上有一種刻板和固執的表情,使他過了不久就憎恨起以前他被迷惑住的偽裝的溫柔。· 孤獨就是空虛,精神和肉體對此感受到同樣的恐懼。天才用精神世界的產物思想來填補孤獨的空虛,注視著上帝善行的人可以在孤獨中得到上帝的光明,聽到上帝的 氣息,只是這兩種人才能忍受孤獨的生活。除了這兩種離天堂近在咫尺的人之外,孤獨對精神的折磨如刑罰對肉體折磨一樣。孤獨和刑罰之間的區別,猶如精神病和 外科病之間的區別。這是增加到無限性的痛苦。肉體通過神經系統達到無限,好似精神通過思想達到無限。· 大概思想的放射,總是以孕育思想的力量為準的,頭腦要把思想送到什么地方,思想便落在什么地方,準確性不下于從炮身里飛出的彈丸,效果卻各個不同。有些嬌 嫩的個性,思想可以鉆進去損壞組織;也有些武裝堅強的個性,銅墻鐵壁式的頭腦,旁人的意志打上去只能頹然墮下,好像炮彈射著城墻一樣;還有軟如棉花的個 性,旁人的思想一碰到它便失掉作用,猶如炮彈落在堡壘外的泥溝里。· 離開了人才薈萃的中心,呼吸不到思想活躍的空氣,不接觸日新月異的潮流,我們的知識會陳腐,趣味會像死水一般變質。· 藝術在于有本領在針尖上建筑一座宮殿。我思想的奧妙之處在那根能夠在十秒內把沙漠變成城市的仙杖里面。· 一個能思想的人,才是一個力量無邊的人。· 我認為人生最美好的主旨和人類生活最幸福的結果,無過于學習了。· 學習有如母親一般慈愛,它用純潔和溫柔的歡樂來哺育孩子,如果向它要求額外的報酬,也許就是罪過。· 真正的科學家應當是個幻想家;誰不是幻想家,誰就只能把自己稱為實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