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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讀后感 二篇

思而思學網

第一篇:

觀看了《少年派的影片》意猶未盡,在寒假里又讀了此書,頗多感觸!在《少年pi》的制作特輯里,李安談到了對影片的理解:拍這部電影是他認識自己、認識世界、認識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過程。如果沒記錯的話,同樣的意思在他的《十年一覺電影夢》一書中也表達過,我最愛的導演是李安,因為他的每一部電影都直達人內心的欲望。

在《斷背山》上,李安讓一句話成為世界流行語: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在《少年pi》中,這句話可以換成: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只孟加拉虎。

從片名不難看出,這是一部充滿奇幻冒險風格的影片,從故事層面看,它講述了一個印度少年在海難之后如何與一只同船的猛虎結伴同行的故事。這樣的故事通常情況下會被籠統地歸納為“成長”或是“友誼”的主旨。更何況影片還動用了3D技術以及災難類型的時髦元素,這就很難不讓人進入到商業片的邏輯體系中去理解。

李安的電影都是劇情片,所以在故事接受的層面上,從來就不設門檻,每一個觀眾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和需求提煉情感因子。但是,要想真正走進李安的電影世界,卻非易事。在各種場合,我曾完整地看過不下幾十幾遍的《臥虎藏龍》,也許對迷影群體來說,這個數字都不值得拿出來說事。我想表達的是,即使如此,當我在研讀李安的自傳以及徐浩峰對《臥虎藏龍》的解讀之后,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臥虎藏龍》的門口逗留,根本沒有走進去。一部好電影一定是超越了淺層故事,抵達到人類最原始的情感狀態。《臥虎藏龍》的玄妙之處我就不做多說,大家可以參看徐浩峰在他的影評集《刀與星辰》中的解讀,真的非常獨到。

在我能夠理解的層次來看,《少年pi》中,一個少年、一只猛虎、一片汪洋,李安以封閉性的空間調度、瑰麗的視覺影像、虛實相間的手法,提煉了高度隱喻的人生:一個人如何與自己相處?

為了把故事盡量交代清楚,《少年pi》的敘事上采取了一種簡單的套層結構,外層是成年pi向一個小說家講述少年時代的故事,里層便是具體的故事內容,夾層中的是成年pi的畫外音。但是,影片峰回路轉,虛實相間的地方在于:當作家和觀眾都以為pi的故事以自己獲救、老虎走進森林而終結時,成年pi又提供給我們另一個簡短的故事,不同于第一個故事的主角是自己和老虎,第二個故事中的主要是全部以人物出場——水手、廚師、媽媽、自己,在小說家的推斷下,他們分別對應了第一個故事中的斑馬、豺狼、猩猩,而少年pi居然是第一個故事中的老虎。

李安在此模糊了現實與虛幻的邊界,把想象交給觀眾。我沒看小說,故而不知道這神來的一筆是否出自原著的精神?其實,不論哪個故事是真實發生的,少年pi與老虎帕克之間的關系毫無疑問是李安一直在探討的。

Pi與帕克的第一次見面在父親的動物園中,天性善良的pi凝視著帕克,堅信它不會傷害自己,但pi給它喂食的舉動被爸爸以及全家拉住,并以“羊入虎口”的血淋淋的事實告訴pi,“你在它眼睛里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影。”pi與帕克多年前的一次交流以帕克驚慌逃竄中斷。在那汪洋中的一條船上,pi先后看著豺狼把斑馬和猩猩吃掉,但任憑外面野獸廝殺,帕克都一直沒有從船里走出來,當這些動物都死了之后,老虎才叫囂著從中跑出,它為什么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出來?當少年pi和帕克奇跡地漂流到有如阿凡達一般奇幻的“食人島”上,在島上經歷了白天的桃園仙境與夜晚的死亡之谷的對比,少年pi決定放棄長居此地的打算,并堅信帕克在自己的一個哨聲之后便會跟自己再次同行,在一段讓人緊張的等待之后出現了激動人心的場面——帕克果然從遠處歡快地向他奔跑而來。但溫暖的時刻馬上被他們抵達生存之島時被擊碎。少年pi倒在沙灘上,帕克從船上跳下,在少年pi的注視下,帕克徑直地走向森林入口,稍作停留,卻不回頭……

影片終結于pi與帕克的背影同時出現在畫面中,骨瘦如柴的帕克徑直地走向了森林,依舊沒有回頭。這一刻,我突然想哭,因為聯想到《斷背山》結尾,恩尼斯對著杰克留有血跡的襯衫說的那句臺詞:“jack,I swear……”,戛然而止,卻將悲傷留給觀眾

李安提供了兩個故事供我們選擇。重新縷一下:一個是少年和老虎的漂流之旅;另一個是作家推斷出來的廚子吃了水手,殺死媽媽,然后pi殺死了廚子并吃掉廚子的故事。成年pi沒有否認小說家的推斷,只是問他喜歡哪個故事,得知對方喜歡第一個故事時,成年pi說對方看見了上帝。

我是不信上帝的,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探討哪個故事是真哪個是假顯得匠氣了些,我只能說,因為有了第二個故事,我才更喜歡第一個故事。如果第二個故事是少年pi的真實經歷的話,那么老虎顯然是不存在的,它只是pi的另一個自己:當他遭遇船上的人性屠戮之后,為了戰勝恐懼,心里不自覺地幻化出一只老虎,之所以出現了老虎,這更多地是跟他童年時期與老虎的那次近距離的接觸有關,同時,他的多種宗教信仰混合在一起,很容易讓這種幻想得以成立。本片高明的地方便在于此:把一個殺戮和復仇故事轉化成一個動物世界的弱肉強食以及少年和老虎的友誼故事。探討的是人如何戰勝恐懼,戰勝自我,如何與自己相處。

李安的電影一貫對細節鋪設比較講究,處處設置機關。有一個細節頗為有趣,或許可以證明pi與老虎其實是合二為一的。影片中少年pi跟哥哥打賭去教堂喝水,神父問他:“U must be thirsty”,pi回答:yes。其實這句問答一語雙關,thirsty不僅是口渴的意思,也是老虎的本名。我們知道,老虎是一個叫帕克的人在湖邊發現的,當時老虎在喝水,就給取名thirsty,結果送到動物園的時候,工作人員誤會地寫成他主人的名字——帕克。

再往深處說,本片同時又探討信仰、神性與人生存本能的一種抵牾。據說第二個人吃人的殘忍故事就是源自一出真實的海難故事。幾個成年人吃了一個叫帕克(本片老虎的名字)的未成年人進而生還。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解釋出,當船外的豺狼撕咬斑馬以及猩猩的時候,為什么老虎一直躲在船里不出來,因為那個人正是少年pi,當他看到母親被廚子殺死,內心被激怒,童年時代的老虎的兇狠的樣子讓他產生了勇氣,進而殺死了廚子。這似乎讓我想到了《殺死比爾》中,冷血殺手劉玉玲的角色在她童年時代的遭遇——躲在床底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在面前被黑幫所殺,繼而喚起內心的仇恨進行復仇。

插播一句:電影通過奇幻景觀蘊含了極端復雜的隱喻,非幾句話能說明白。從劇作角度來說,之所以讓pi擁有三種宗教信仰,還在于宗教的神秘力量可以提供人在極端環境下產生幻想的依據以及各種極端行為的理由,為影片提供一種可信度。正如《一次別離》中,女傭因為受制于伊斯蘭教而不敢撒謊,觀眾便可以認可人物的行為選擇,而中國很多電影讓人覺得虛假,很大程度上因為缺少一種類似于宗教這樣的力量,不管是銀幕上的角色還是銀幕下的觀眾,一句話就是:我們缺少信仰。

回歸正題:內心被喚醒的老虎讓少年pi在那場災難中生存下來。所以當他漂流結束,可以回到正常社會生活中去的時候,理性開始恢復,自己的獸性一去不復返,所以pi悲痛欲絕,因為正是這種野性讓自己生存了下來。其實,每個人內心都住一只老虎,散發著原始的野性,只不過,隨著年齡增長,我們被社會秩序所馴服,才更加理性。前天看到一個說法:小時候,我們摔倒了,要是身邊有人,我們就大哭,要是沒人就自己站起來,等我們長大了,再摔倒的時候,身邊有人,我們就站起來,要是沒人,就可以大哭一場。可能這說得有點遠了。當我們已然被馴服,《少年pi》則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想象,一種發現最初自我的方式,這就是電影和一切藝術存在的最重要的意義。

如果依著這個邏輯說開來的話,那么少年pi與老虎的奇幻漂流之旅就是一段一個人如何與自己相處的隱喻。我們每個人一生都會面臨無數的考驗和誘惑,內心也由此而分裂成陰暗與光明、爭斗與放下的兩面。每一個誘惑和考驗就像一個森林的入口,到底選擇不回頭地走進去還是在癱軟在沙灘上的時候便被人救走?李安在電影中一直在為這個問題尋求答案。在他的電影中,那些主要的人物都是一群不合時宜的人,被社會倫理與秩序利益所囚禁,但同時又極端地向往自由,不斷掙脫。他們是《喜宴》里的高偉同、《飲食男女》中的老朱、《臥虎藏龍》中的李慕白與玉嬌龍、《斷背山》中的恩尼斯和杰克、《色戒》里的王佳芝 和易 先生。李安最擅長的是處理角色之間的情感張力。而《少年pi》在奇幻冒險與災難復仇的商業外衣之下,包裹了宗教的力量,把人物關系縮小到一個人的兩面中來。其實,所有人際關系歸結起來也都是自己與自己的關系,也就是說服自己如何與世界和他人相處。

對于李安個人而言,也是如此,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他曾大致說過這樣一席話:每拍一部電影都是完全把自己放進去,很喜歡這樣,但同時又非常恐懼,因為不能忍受自己完全暴露在公眾面前……這何嘗不是每個人心中的念想?既想把內心的大門敞開,讓別人進來做客,但又怕別人進來之后發現屋內隱藏的另一個自己。所以,好的電影匠人與電影大師的區別在于:前者的電影只是提供視覺張力或者心理刺激,而后者的電影以人性深處的欲望為導向,提供獨特的想象和價值觀,讓人們看到世界之外的另一種可能,從而讓我們去探究真正的自己。

這就是為什么我如此鐘愛李安,鐘愛他的電影。在我的經驗系統中,他是唯一一個讓我可以守在零點看首映、午夜三點驅車到家、在第二天還要上班的時候為他再寫三個小時感想的導演。提到李安,最多的詞是“儒雅”,但我一直認為,李安有一顆比任何導演都堅硬的心。我每次都會跟學生和朋友推薦李安電影以及他的《十年一覺電影夢》,只要看看他的那本書,你就會明白,永遠不要通過一個人的外表去判斷他。將《少年pi》與李安做一參照的話,可以發現,老虎離開少年pi的時候決絕地沒有回頭,pi傷心欲絕,這其實也是李安的一次顧影自憐。李安在采訪中談的最多的就是自由,他一生也在追求自由,又總是被家庭和社會壓抑,其實,他想說的是,我的內心也住著野獸,它無時無刻不在咆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或許可以說到其中的一二。

  第二篇:

一位名叫派西尼·莫利托·帕特爾的少年,簡稱派,16歲的他,與父母登上了前往太平洋的輪船。但是,他們并不知道,那是一艘通向死亡的船。一場暴風雨把一切都改變了,電閃雷鳴,電光火石之間,山崩地裂,勁風刮過之處,驚濤駭浪,大雨無情的撕毀了一切。他,那個幸運的孩子,他就是派!

只有他在這場災難中逃過一劫,一艘孤單的小船,一個落難少年,一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孟加拉虎,一片海洋,一個上帝和一大堆物資,這就是他所有的,可以支持他活下去的東西,他們要挺過南太平洋上,最艱難的生存考驗……

其實少年Pi所身處的就已經是個難以想象的絕境,要和一頭孟加拉虎在救生艇中一起漂流,要對抗外在惡劣的環境,還得保衛自己免受猛獸的攻擊,從打開書起就想著這故事到底該如何進行?尤其是當場景縮小到只是一艘小小的救生艇,主題當然是求生,能發生的矛盾與沖突能有多少?不會讓讀者感到枯躁無趣?讀著讀著我反倒笑了起來:這樣也能是篇小說,還是篇得獎的小說。就和頭孟加拉虎勾心斗角,就這么一天一天過著單調無趣的生活,楊。馬泰爾確實把想象力運用到極致,雖然老虎可能對生命構成威脅,但卻相對形成一股努力求生的力量,就像湯姆。漢克漂流到荒島上一個人生活,后來得找個排球當作伙伴,還無時無刻煞有介事的和它聊天談心。絕對的孤獨才是可怕的,比老虎還要可怕。

但在奇幻的故事中卻也因而更讓人充滿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或許少年Pi所身處的情境實在太過嚴苛,幾乎是生死交界之間,但荒謬可笑的情節出現之際,還是讓人忘了少年Pi是在與死神搏斗而笑了起來。精彩的奇幻故事不需要飛龍巨蛇幻術魔法,一趟與虎共處的生存之旅,也就夠了。

  第三篇:

前不久,李安憑借影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獲第85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而我,在近期讀完了這部小說。

看過電影,覺得是一部很有魅力的影片。除了畫面唯美外,更多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影片當中那些富有禪意與哲理的話。因此,決定買來這本小說,拜讀。

一名少年,與一只孟加拉虎,在太平洋上漂流生存了227天,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少年是勇敢、智慧的,他與老虎形成了一種互生關系,既要馴服老虎,同時還要讓老虎離不開他,因為他是老虎食物與淡水的供應源。他總是讓自己忙碌著,捕魚、抓海龜、儲存淡水,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下去。正因為這只老虎,讓他時刻保持警醒的狀態,才不停的忙碌,才會讓他忘記悲傷與絕望。少年的堅強,令人嘆服。

影片結尾處,他們分手的那一幕,令人潸然淚下。小說中,是這樣描述的:

“在叢林邊上,他停了下來。我肯定他會轉身對著我。他會看我。他會耷拉下耳朵。他會咆哮。他會以某種諸如此類的方式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做一個總結。他沒有這么做。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叢林。然后理查德。帕克,我忍受折磨時的伴侶,激起我求生意志的可怕猛獸,向前走去,永遠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不是因為我對自己歷盡磨難卻生存下來而感到激動,雖然我的確感到激動。也不是因為我的兄弟姐妹就在我面前,雖然這也令我非常感動。我哭是因為理查德。帕克如此隨便的離開了我。不能好好地告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啊。我是一個相信形式、相信秩序和諧的人。只要可能,我們就應該賦予事物一個有意義的形式。”

“我討厭自己的外號的原因之一就是,那個數字會一直循環下去。事物應當恰當的結束,這在生活中很重要。只有在這時你才能放手。否則你的心就會裝滿應該說卻從不曾說的話,你的心就會因悔恨而沉重。那個沒有說出的再見直到今天都讓我傷心。”

“理查德。帕克仍然和我在一起。我一直沒有忘記他。我敢說自己想他嗎?我敢這么說。我想他。我仍然在夢里見到他。大多是噩夢,但卻是帶著愛的氣息的噩夢。這就是人心的奇怪之處。我仍然無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隨便的拋下我,不用任何方式說再見,甚至不回頭看一眼。那種痛就像一把利斧在砍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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