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坦廠中學作息時間表
毛坦廠中學:這里沒運動沒娛樂只有學習
1.學生:每天學習16個鐘頭每周休半天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遲。”這是很多高三學生在談到一年學習生活的“共同感受”。在補習中心復讀一年的小敏稱,自從進校學習后,他們每天的活動被一張從清晨6點20分到晚上10點50分的作息時間表限定得死死的,沒運動、沒娛樂,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書本講義與接連不斷的試題試卷。“整個安徽省的高三試卷我們都做過了,從不會到會,從會到精。”小敏說。
每周只休周日下午,高三學生,雙休日就是考試,無論大考小考都排名,在班里張貼光榮榜,模擬本科達線情況,甚至連進步或退步情況都會公示。同時,由于補習中心是按照學生高考成績收取學費,如果前一年分數較低,那費用可能最高達到5萬元。這里的學生被管得服服帖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條“潛規則”??一旦繳納學費,如果因自己無法承受而主動要求離校,學雜費一律不退;如果因違反校紀被開除,學雜費也不退。
2.陪讀家長:買菜做飯洗衣日復一日
來自巢湖的李阿姨去年8月陪著孩子從老家來到毛坦廠鎮,在學校北門附近租了間房開始了陪讀生活。“一切圍繞孩子轉!”,這是李阿姨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在這個2層出租樓內總共有20多名陪讀家長,談到陪讀的這一年,他們很是自豪。李阿姨告訴記者,為了讓孩子抓緊時間學習、休息,除了不能幫他看書、做題,家長們把一切能做的都做到極致。每天比孩子早起半個小時,晚睡半個小時。
調查中記者粗略統計了一下,近的包括合肥、阜陽、滁州、安慶,遠的甚至到達海南,小鎮內近萬戶陪讀家長可謂來自五湖四海。孩子醒了要吃飯,孩子走了就買菜洗衣服,盡管只是簡單的家務,但天天如此難免讓人有些膩歪,所幸家長們在這里也找到了自己的樂趣,長期的共同生活也讓他們互相學習,這里的家長幾乎個個都會打鞋、繡十字繡以及跳廣場舞。
一年的陪讀經歷也令家長們很是團結,臨考的前幾天,小樓內20多個陪讀家長還專門拍合影留念,還吃了頓圍餐。中午12時許丈夫秦先生的車子到了,十幾位家長抱著李阿姨告別,最年長的一位79歲的婆婆更是老淚縱橫。李阿姨感動地說:“考上之后回來請大家吃大餐。”
3.老師:早迎晚送比學生還累
在補習中心的一樓大堂處張貼著各個班級班主任的聯系方式,多名班主任老師告訴記者,嚴格的作息時間表不僅僅是管理學生,老師們也必須嚴格執行,而且是更緊湊的執行。班主任楊老師稱,這里的班主任比學生起得更早睡得更晚,每天早上6點學生來上課之前要趕到教室,白天除其他課程安排外,所有自習都要陪在班級里,晚上10點50分放學后,還要隔三差五地到校外租房區去查看沒有家長陪讀的學生是否夜不歸宿……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幾乎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偶爾趁沒課時在操場里散散步就是最好的休閑。
除了身體上的勞累,老師們還面臨著巨大的教學壓力,該校實行班主任和任課老師自愿組合的管理模式,老師公開競聘成為班主任后,又要選擇教師組成一個班級的教師團隊,但一旦該班連續兩次月考成績下滑,班主任就可能炒掉任課老師,同時給學校一個交代。
毛坦廠中學的作息時間是怎么安排的
毛坦廠中學的考生們正在坐車趕往考場毛坦廠中學也許是中國獨一無二的、被稱為“亞洲最大高考工廠”的中學了。這所地處大別山下的偏僻學校,除了學習似乎一無所有,就像生產流水線一般心無旁騖。來毛坦廠
毛坦廠中學的考生們正在坐車趕往考場
毛坦廠中學也許是中國獨一無二的、被稱為“亞洲最大高考工廠”的中學了。這所地處大別山下的偏僻學校,除了學習似乎一無所有,就像生產流水線一般心無旁騖。
來毛坦廠中學復讀的學生大部分來自農村,或是三本以下學生。在第一次高考失利后,這些孩子及家長孤注一擲般,來到這所升本率極高的中學進行最后一搏。
今天,毛坦廠中學的萬名復讀生,將離開這所他們掙扎了一年、愛恨交織的學校,奔赴高考之路。
考生和家長組成的城:10平米單間房租一學期1萬元
這是一棟三層小樓房,就在出校門不遠的小街上。這是一條復讀生聚居的街道,為了增加房間,這些小樓的樓頂還搭建了一層。
復讀生家長楊英和兒子王威住在底樓。一間用板子隔出的小隔間里,一張小床、一張寫字桌一擺,屋里便邁不開步子了。這樣一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一學期房租是一萬元。
早上6點10分,楊英照顧兒子吃完早餐,又趕到集市上去買菜。“早點去菜新鮮。”楊英說,鎮上賣菜的就那么兩家,上萬考生的家長,去晚了只能買別人挑剩下的。因為奇貨可居,這里的菜賣得并不便宜。青菜要賣到一元多一斤,肉就更貴,十八元一斤。楊英說,不只吃的,用的也貴,“物價就是小上海,還經常買到假貨。”
在大別山下這座僻靜的小鎮里,毛坦廠中學就是最大的產業。以毛中為中心,四周每一條街道的每一間房屋里,全都是陪讀家庭,這就是一座考生和家長組成的城。
楊英說,學校旁的房間非常難找,一般在一年半前就被盯上了。現在,房東已要求住戶在高考后十日內全部搬離,因為他們的房間已被預訂。
嚴格規劃的作息時間:掐著點做飯絕不讓孩子多等一秒
上午10點,做了一會兒十字繡的楊英開始切菜做飯。學生們11點15分下課,她總是掐著飯點,不能讓飯菜放涼了,也絕不讓孩子多等一秒。
鐘上的時針指向11點15分不久,整條大街瞬間沸騰起來,成千上萬學生從校門口涌了出來,等在校門口的家長們連忙送上飯盒,在校門邊或站或坐,吃成了一片。
5分鐘后,王威抱著一摞書回到了出租屋,這時楊英剛好把菜端出來。但王威顯然興致不高,趁著母親端菜這一點工夫,他一頭扎在了1米5寬的小床上。“上次月考,他下滑了兩百多名。”楊英悄悄說。
王威的老家在淮南下面的一個縣城,去年高考連三本線都沒上。和這里所有的復讀生一樣,王威早上6點多就要到校,晚上11點才回來,中間吃飯只有半小時到四十分鐘。“老師要是拖堂,路上再慢幾分鐘,飯就吃不上。”
王威沒有周末,每天16個小時,循環往復,只有周日下午上課推遲到三點,但一坐進教室,馬上又是考試,“一周做別人一個月的卷子,加起來能繞地球一圈”。從去年到現在,這些復讀生只在12月初休息過三天。
破釜沉舟的苦讀人生:不停做題考試不聽話就要挨打
楊英說,現在老師管得嚴,不聽話就要挨打。這次下降兩百名,王威就挨打了,鋼尺。“我兒子說那手打得創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但楊英覺得,這一切還是值得的。“真是能改變一個人。”楊英對學校的成果總的來說是滿意的,王威剛來的時候,連凳子都坐不住,現在最起碼一天16個小時都坐在那里。“管得嚴一點好,習慣了就好了。有些小孩就是要靠皮條。”楊英說,有個小孩沒考好,家長陪著罰站了一星期。
女孩一樣也要挨打。王威旁邊住著隔壁班的女同學曹雪,前兩天因為忘帶卷子,手被打腫了,連筆都握不住。“那一次看到她,神情像傻子愣子一樣的。”曹雪的媽媽李麗說,“這個學校沒什么秘訣,就是一天到晚做題,每天考試。”
“孩子什么都沒學到,就是承受能力強,還有一個是忍讓。”李麗雖然這么說,但是跟去年高考成績比起來,曹雪的分數提高了將近100分,從366分到現在的450分。按照去年的高考線,曹雪從三本都上不了,到現在有希望沖擊一本了。
封閉枯燥的陪讀生活:幾乎沒有娛樂“都快瘋了,像坐牢”
中午飯后,孩子們進入短暫的午休時間,聊天的人都不見了,整條街安靜得只聽見風聲。為了不打擾孩子休息,幾個媽媽做起了十字繡。沒有什么其他娛樂活動,特別是在兼顧孩子學習生活的情況下,用她們的話說,好像繡這個都繡了一輩子了。
“我來了一年,都快瘋了,就像坐牢。”楊英說。在這個小鎮,即使打車到六安市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屏蔽了現代生活對學生的干擾,也隔絕了家長們與外界的交流。在鎮上,很難找到像電子游戲廳、臺球廳這些小鎮上常有的娛樂項目。
高考臨近,家長對這個地方的情緒似乎也越發煩躁。“再過兩三天就解放了。”一個家長說。另一個家長接茬:“是啊,時間再長點就被蟲子咬死了。”
第二天就是送考的日子,下午,楊英開始收拾東西。“孩子一定要心甘情愿來才行,不然肯定挺不下去,必須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這是楊英對后來人說得最多的一句。“我孩子班上原來一百七八十人,現在只剩一百五六了。”楊英說,許多人中途就走了,她的房間就是一個男孩住了一個月走了才租到的。
90%升本率背后:每周考試排名次墊底老師或被開除
6月4日中午開始,這些從安徽各地前來復讀的學生陸續走出校園,即將回到原籍地參加高考。而成都商報記者也得以在這天走進這座平時封閉式管理的神秘校園。“不比智力比努力,不看起步看進步!”在學校里,隨處可見這樣的勵志標語。
相關資料顯示,這座考試工廠的學生人數,是該鎮官方人口的四倍,一個班有一百七八十名學生,單是復讀班就有五六十個,老師要靠擴音器才能上課。
同時增長的還有毛中的本科上線率?1998年時,只有98名學生達到了本科線。15年后,有9312名學生達到了本科線。而如今更已突破萬人大關,升本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據此前報道,毛坦廠中學的班主任是清一的男,對學生進行軍事化管理;他們能否保住工作崗位,能拿到多少獎金,均取決于他們提高學生考試成績的能力。班主任的崗位競爭激烈,教員室的墻上張貼著圖表,按照每周考試的總成績給每個班級排名次。到了年底,學生成績墊底的教師可能會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