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師吳杰領著90后的兒子董天來找我――“他入職實習這段日子,一副忐忑模樣,是不是患了恐職癥?能不能幫我Hold住?”
“我整天被訓得直蒙頭,關門聲大了,不行;A4紙只用了一面,NO;不喝桶裝水,自帶‘百事我創’用吸管啜飲遭圍觀;閑時電游一會兒更是寒言暴語。其實,他們的文案還套用了我的微博,可功勞都歸屬于別人……”聽董天的語氣,我認定他跌入了初入職場的“低嘆生活”。
我向這對母子安慰道,人生場景轉換后感到氣場不合,這很正常。先入職場的人看不慣新人,炮仗放完也就沒有殺傷力了。說的合理的當訓練,說的不合理的當磨練,挺過這一關的辦法是:清空記憶中的“快樂”,代之延遲滿足的“慢樂”,打磨在前,亮劍在后。
顯然,60后的媽媽欣慰起來,但我知道,90后的董天心理是脆弱的――“是我媽把我慣的!”此言不虛,他媽媽說起文革中的童年與貧困同步的青春期,“我成年后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不想讓孩子遭自己遭過的罪”,不難想象,60后作為中國“恢復的一代”會嬌養出怎樣的下一代。
90后的形象被社會主流話語有“一刀切”的評價:他們烙上了兒童和成人混融的精神胎記。比如他們很“宅”,常用火星文;他們在熟人面前說個不停,在生人面前卻很環保,不浪費唾沫資源;他們面對生人,前一分鐘是崇拜,后一分鐘變藐視。比如他們“狠”自我,可較之70后、80后,他們又是最壯觀的青年志愿者群體;在度“感動中國”人物評選中,那一雙奉孝的手和一雙自強的腳,讓國人看到了最青春、最養眼的身影。
聲稱“自己的刀難削自己的把兒”的吳杰,說了一句有勇氣的話:“反正將董天交給職場領養啦,改造他不會像改變豹子身上斑紋一樣難吧?”
步入,中國又一波人力資源潮涌入職場。90后,你用還是不用,他都在那里,企業用人難道還有其他“選項”嗎?吳杰所言的“領養”亦可說是時代、國家對職場前輩的托付。熱詞“hold住”,有掌控住、保持住、管住、抓住等多義,企業HR或主管們,意欲取何義?誰的成長軌跡都有額頭似緞子般滑嫩的年齡段,喚醒一下同理心,就會減少一分職場排斥現象。你對90后的種種“看不慣”施以批評,寧肯不夠,切莫過頭。寬容些,沒有過不去的事情,只有過不去的心情。人力資源的吸納與開發一直提倡“主動性、時效性”。90后這茬人看似一副有所謂又無所謂的態度,其實,扎在他們身上的刺痛是不易消弭的。像董天這樣一個剛出校門的準職業人,在融入企業文化之前,哪受得了陣陣機關槍的禿嚕,不忐忑才怪呢!
也許人力資源部發給他們“員工手冊”的內容是僵硬的,但入職培訓的形式卻可以軟化、優化,富有創意。“雛鷹起飛計劃”從減壓開始,不失為一種上策。從職業成熟走向職業自主,從副駕換成正駕,職場上的“輪值制度”是硬道理,扶一程“后進者”方為識時務者。朝霞初放,東方潮涌,讓我們一同俯身與未來簽個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