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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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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的今天,1935年8月3日,中央紅軍自同年5月9日渡過金沙江,取得了歷時3個月的“四渡赤水戰役”的勝利,跳出蔣介石40萬大軍的包圍圈,時間又已過去了3個月。此時的中央紅軍正在毛爾蓋附近的沙窩做過草地的準備,實施“北上抗日”的戰略方針。

20xx年夏和20xx年初,我兩次重走紅軍四渡赤水之路,親身實地考察、感受了當年紅軍在這個歷史“轉折點”的往事。原打算在當年紅軍四渡赤水的同時間段1至5月間,寫作這篇紀念文章的,因故推遲到了今天。八十年前的今天,紅軍面臨的主要問題,已不再是和蔣介石包圍與突圍的斗爭,而是紅軍內部的斗爭; 主要敵人也不再是國民黨的圍剿大軍,而是險惡的無人區的雪山、草地。

一. 轉折點

八十年前的“四渡赤水”是毛澤東本人命運的轉折點,是中國共產黨及其武裝力量中國工農紅軍命運的轉折點,也是中國歷史的轉折點。

中國偉大的歷史小說《三國演義》在開篇第一句話就是對中國歷史的高度總結: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國演義》所描寫的歷史段,從秦統一中國以后,秦漢400年的合,到其后三國100年的分,再到公元265年西晉重新統一中國的合,甚至其后中國歷史的演進,這個東亞最大的帝國的歷史確實一直是在演繹著《三國演義》的這個高度總結的。

而強哥認為,對中國歷史更準確的概括似應為:天下大勢,治久必亂,亂久必治。這里面體現的其實是上層建筑和生產關系的相互作用關系。“亂”的根源是“治”埋下的。Focus到中國歷史,就是“大治”期間,土地的兼并、集中,是經濟規律“馬太效應”在起作用。失地農民在災荒年間,生計無以為續,有勇力者被迫揭竿而起,改朝換代,土地資源重新分配,由“亂”又復歸為“治”,周而復始。

上個世紀長達近30年的國共之爭,確如中共宣傳所言,是中國前途和命運之爭。國民黨試圖用從西方copy來的三權分立、三民主義救中國,這個實踐在上世紀初的中國屢屢受挫,造成了國內軍閥割據、一盤散沙,外敵鯨吞蠶食中華的危難局面;在民國建立近10年后的1921年,中國的另一批仁人志士決定另辟蹊徑,試圖實踐馬列的理論來救中國。馬列理論雖和三民主義一樣是西方的舶來品,但馬列公有制理論又與中國傳統文化中“天下為公”的大同思想暗合,因此在中國很快找到了一批擁躉。

人們看到的是經過近數十年的國共內戰,1949年國民黨退居小島,國共之爭勝負初分。其實,國共之爭的轉折點是在 1935年1至5月間的四渡赤水戰役:40萬兵強馬壯、補給充足的國民黨軍,楞是沒有最后解決掉剛遇慘敗,不僅武器不整,衣衫都欠完整的不到3萬的共產黨軍隊,讓對方一條大龍逃出、活透,1946年兩軍再次正式決戰的時候,這支當年殘缺的敗軍已擁有120萬的兵力,控制了近1億人口的地區了。因此,可以說,四渡赤水戰役是國共最高*之間近在咫尺的直接對弈,中共贏得了勝負手。中國歷史也就在此轉折。

至于毛澤東個人的命運,一般史學界或者說是宣傳界,給我們的灌輸是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這其實是一個誤解。

遵義會議做出的決定其實是把博古的最高領導權交給張聞天,軍事上的決定權由共產國際的李德手里收回,交給了朱德和周恩來,毛澤東獲得的職位只是前敵司令部的政委,從指揮行軍打仗而言毛當時的職權不比一個參謀長(劉伯承)大。

毛澤東在紅軍中的領導地位是在四渡赤水中的茍壩會議后才真正確立的。

茍壩會議其時,毛澤東提出的作戰主張被當時除他以外的20(22?)多位與會者一致否定,可見毛在遵義會議以后并沒有取得什么指揮決定權。毛的軍事指揮才能和預見、控制局面的能力在四渡赤水中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折服了共黨領導層和紅軍官兵,毛澤東在紅軍中的領導地位才得以確立。

毛澤東,一介湖南鄉下的布衣,既無傲人的學歷(張國燾,北大才子;王明,就學于莫斯科中山大學;...),又和共產國際素無歷史淵源,盡管創立了挽救共產黨命運的井岡山根據地,提出了工農割據的正確戰略,依然被要學歷有學歷,要背景有背景的王明等打入冷宮,甚至被剝奪了毛一手創立的紅四軍的領導權;如果沒有第五次反圍剿的失利,沒有紅軍被迫長征,沒有危局讓毛力挽狂瀾,沒有四渡赤水讓毛折服紅軍上下;毛是否能有機會建立開國的不世偉業,取得后來影響世界的偉人地位,真的很難說。歷史既有必然性,也是充滿偶然性的。

二.四渡赤水戰役的發軔----青杠坡戰斗

話說遵義會議之后,中共高層發現遵義地區不適合建立新的蘇區根據地,遂決定開拔,另找方向。這時兩個四川人的建議被采納,他們提出紅軍出遵義,沿赤水河右岸向北(赤水河發源于云貴高原,在四川合江匯入長江。由于赤水河蜿蜒彎曲,時而向北、時而向南,因此說赤水河西岸、東岸易造成混亂,我這里以長江為前方,以河左、河右來區分,較為清晰)從瀘州和宜賓之間過長江,與張國燾的紅四方面軍會合。其時,張國燾、徐向前所據以巴中為中心的根據地,擁8萬精兵強將,根據地面積4.2萬平方公里。如果中央紅軍真能北渡長江與張徐會合,則中央紅軍必能擺脫被動局面。

然而,那兩位出主意的卻沒想到,此前,張徐在四川的坐大,已引起劉湘和老蔣的多次出兵圍剿,現在兩股紅軍要合流,不僅老蔣不答應,劉湘也不會答應啊!這不是要端劉湘的老窩嗎?

因此,劉湘得知中央紅軍動向后,嚴令沿途川軍攔截,并派出川軍精銳郭勛祺旅為攔截主力。

計策既定,1月19日紅軍主力離開遵義,24日林彪紅一軍團攻占土城,隨后,一軍團繼續北進,接近長江岸邊。從北往南前來堵截的郭勛祺部和紅軍的林彪部一樣都是各自最精銳的隊伍,行動力強,行動神速。郭部一不留神一下子插到了中央紅軍的后面,這就無意中造成了中央紅軍前后受敵的不利局面。這時,毛澤東建議讓27日到達土城的三軍團彭德懷部和五軍團董振堂部,回頭吃掉冒進的郭部,這是共軍慣用的戰術,叫“殲滅冒進之孤敵”。毛澤東當時給彭德懷出的主意是利用兩邊的崇山峻嶺設伏,這又是紅軍的拿手好戲---伏擊戰。可惜,彭德懷不是林彪,行動沒有林那么神速,對毛的意圖領會也肯定不會有林彪深,伏擊戰打成了遭遇戰。28日凌晨,兩軍遭遇,一場被昆明陸校畢業的二哥稱之為的共軍戰史上最豪華陣容的一場戰斗,就此拉開。而且還是一個敗仗。

眾所周知,山區遭遇戰一打響,敵我雙方都是朝高地跑,軍事術語叫“搶占制高點”。紅軍三軍團搶占的主要制高點是青杠坡,川軍搶占了青杠坡對面的營棚頂。一交手,紅軍才發現川軍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何況郭勛祺是川軍中精銳之精銳,無論是裝備還是士兵素質都非此前紅軍接觸的地方部隊黔軍可以比擬的。戰場一時陷入膠著。 戰斗從凌晨5點接敵開始,戰至上午,盡管彭德懷、楊尚昆親自在戰場指揮,紅軍多個陣地還是為川軍突破,敵我傷亡皆慘重。劉伯承即命陳庚率紅軍干部團沖擊川軍,暫時穩住了我方陣腳。原在土城的毛澤東、周恩來、張云逸(55大將)、李富春、左權(黃埔一期,曾赴伏龍芝軍校學習,后任八路軍參謀長)等亦跑來在青杠坡(此處離土城3公里)附近的大埂和已在那里的朱德一起指揮戰斗。毛澤東同時急電林彪一軍團回援。

毛澤東的決策發揮了作用,林彪一軍團二師趕到后,即對敵營棚頂陣地實施反攻,戰況慘烈,在最后占領營棚頂時,雙方進行了激烈的白刃肉搏戰。林彪歷來是把白刃格斗作為政治任務考核下屬了,因此,林部的白刃戰歷來是所部最后解決戰斗的最后手段。青杠坡戰斗是這樣,后來的平型關也是這樣。紅軍占領營棚頂的時候,夕陽已經開始西下,這時紅軍一鼓作氣,似可殲滅郭勛祺部。

然而,毛澤東嗅出來了危險的氣息。

28日一天,在青杠坡不到2公里見方的山間葫蘆形戰場,敵我雙方投入近2萬兵力,鏖戰一整天。紅軍渡過湘江后不到三萬人的部隊,已被壓縮在土城和赤水河之間15公里見方的狹長河谷地帶,而蔣介石調動的川滇黔湘桂五路地方軍閥部隊,加上由南向北壓過來的中央軍薛岳部(含吳奇偉縱隊和周渾元縱隊)共計40萬大軍,即將完成對3萬紅軍的合圍,紅軍面臨自成立以來最危險的境地,危在旦夕。

毛澤東果斷制止了紅二師對郭部的追擊,于黃昏令所有部隊撤出戰斗。郭勛祺部則被林彪部隊的勇猛打懵了,乘紅軍后撤,往長江邊狂奔15里方才收住腳步。

毛澤東和中革軍委連夜商議決定,土城亦必須放棄,收拾細軟,于第二天凌晨開始,從赤水河右分三個地點渡至赤水河左,暫時擺脫蔣介石的合圍圈,此即為一渡赤水。

盤點青杠坡戰斗,雙方投入兵力過萬。二哥所言最豪華陣容即:

黨的兩代領導核心(毛澤東、鄧小平),共和國三位*(毛,楊尚昆,李先念),一位國務院總理(周恩來),五任國防部長(彭德懷,林彪,耿飚,張愛萍),七大元帥(朱德,彭,林,劉伯承,聶榮臻,羅榮桓,葉劍英)皆卷入此戰。此役紅軍幸存者中,后來在55授銜時,將軍就有200多人,且多為中將以上軍銜。知名的如陳賡(大將)、張宗遜(上將)、宋任窮(上將)、楊成武(上將)、楊勇(上將)、張震(上將)、張愛萍(上將)、耿飚(上將)等等。盡管陣容豪華,卻依然不能扭轉戰局的殘酷。此役,僅僅一天,紅軍即傷亡3000人,占湘江之戰后紅軍幸存者的十分之一,其中犧牲人數為1000人,包括紅五團政委趙云龍(不死,55是跑不了的上將)等指揮員。前面提到名字的將軍們也都在此役中不同程度地掛了彩。其中,張震受傷較為嚴重,被后撤的紅軍安排在了附近的寺廟---永安寺養傷,幸得主持悉心照顧,一代名將才有可能不久康復又追趕上了部隊。張震的兒子張海洋在任成都軍區政委的時候,重修了永安寺。

還有一個小插曲,在川軍即將突破青杠坡我陣地時,朱德的夫人康克清差點被敵所俘。

這一仗,打得太慘,這一仗打得不合算。

三.扯點題外話

這仗怎么打得這么難看?扯點題外話。

對此戰,大路的分析是當時軍委二局還沒有破譯川軍密碼,對敵人數估計不足。我看這不是主要原因。

毛澤東歷來說:當路線方針確定以后,干部就是決定性的因素。因此,我們分析此戰,還是得從敵我雙方的參與者來分析。

首先,川軍的戰力在中國各地軍閥中其實是被嚴重低估了的。西南方向,人們歷來認為滇軍最厲害,其次是桂軍,川軍因為裝備和缺乏正規訓練的原因,常常被外界誤認為是弱旅,但其實川軍并不弱,川人的戰斗意志是很強悍的。

舉個例子,臺兒莊之戰,川軍王銘章部守藤縣,對手是當年在津浦線所向披靡的日軍精銳磯谷廉介的十師團。日軍上有飛機,地面有坦克大炮;而王銘章所部第一二二師是純正的“草鞋加步槍”川軍子弟兵,“腳蹬破爛的草鞋,身著破舊的軍裝,肩背土制步槍,胸掛四川土造“麻花手榴彈”,這是一支裝備低劣到不堪使用的軍隊,這是一支給養短缺到“幾乎沒有”的隊伍。但正是這樣一支川軍,“以極不利之裝備,抵抗磯谷之機械化部隊,以極不利于防御之地形,阻敵前行達三晝夜之久。彈盡援絕,繼以白刃,繼之以拳,繼之以齒,繼以鮮血頭顱,雖犧牲殆盡亦不稍顧,川軍戰斗意志之堅強,執行命令之徹底,官兵之視死如歸,可謂震古爍今,罕有其匹。”(李宗仁語)王銘章部雖全軍覆沒,但為李宗仁布防臺兒莊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而紅軍在青杠坡遇到的郭勛祺則是劉湘最器重的將領,打仗會動腦子,人送外號“郭貓子”(川語狡猾的意思)。還是個太極高手,師從川中太極名師李雅軒。抗戰期間,郭部川軍主要在我家鄉太湖流域抗擊日寇,與同是川人的陳毅部素有交往。郭在太湖抗戰中腿部被日寇炸傷。解放戰爭期間,郭投降共產黨。毛澤東不計青杠坡戰斗差點讓紅軍傾家蕩產的前嫌,讓郭當了四川省的體委第一副主任,誰叫他有太極特長呢:)。郭65歲于成都善終,此是后話。

反觀紅軍方面,最大失誤是這仗開頭沒打好,伏擊戰打成了遭遇戰。此役主要指揮員彭大將軍出身行伍,1928年帶了平江起義的800人槍投奔井岡山,當年老毛秋收起義上井岡的人槍也不過千,因此,彭是共軍起家時的大股東。彭歷來對執行毛澤東的意圖是打折扣的。這就是毛在59年廬山上說他的:幾十年來,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

同樣是伏擊戰,看看林彪的平型關是怎么準備的,怎么打的。

戰前看地形,林彪親自去看了三趟,精選了伏擊地點;設伏部隊午夜十二點冒雨出發,5000人的部隊在伏擊地點潛伏幾小時,當地老百姓都沒有發現。反觀老彭,臨近佛曉設伏部隊才出發,結果,川軍也是早起的鳥兒,這下好,打成遭遇戰了。

我在參觀青杠坡戰場的時候,用美制望遠鏡看到大概離青杠坡2.5里處就有一個絕佳的設伏地點,老彭晚了一步啊!

和林相比,老彭打仗還是太粗。

后來的百團大戰,彭沒有聽毛的話,把仗打大了,招致日軍五一大掃蕩,八路軍損失十幾萬人;抗美援朝,彭罔顧毛的一再警告,沒有搬大渝洞司令部,導致毛岸英被炸死。

聽長輩說過,彭來視察南京軍區某部隊,看到墻上毛主席的像,對部隊首長說:這個掛了不好,不要搞個人崇拜嘛!引得部隊官兵側目。

所以,老毛說彭,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不能說是冤枉了他。

青杠坡戰斗就是彭沒有完全貫徹毛的意圖,開局沒下好的棋,即使換高手接著下,翻盤也難。

四.一渡赤水,休整,定計

紅軍于2月29日凌晨開始在三個地點架設浮橋和運用船只開始從赤水河右向河左渡河,于中午時分全部渡過赤水河,進入四川古藺境內。為擺脫尾追之敵,紅軍繼續向西南,一頭扎進了云南的少數民族地區扎西。進駐扎西后,紅軍發現尾隨的川軍見紅軍進入云南,逐漸脫離了與紅軍的接觸,退守長江沿岸,而滇軍則向扎西地區運動以防止紅軍進一步深入云南境內。見此形勢,紅軍在云南稍作休整又于2月14日返回川南古藺。 紅軍在古藺打土豪,補充給養、整編部隊,拋棄輜重,輕裝以利機動。我在太平鎮聽89歲的車盛寅老人講,當年9歲的他親眼見到紅軍把一挺沒有子彈了的馬克沁機槍在太平渡口沉入赤水河。

賀子珍BTW在2月16號前后,在古藺的白沙場生下了一個女孩,當然,孩子一出生就送人了,因為嬰兒是不可能跟著大人行軍打仗的,那只能是死路一條。毛澤東的龍女血脈留在了古藺白沙場。

在古藺休整期間,如何突破蔣介石設的重兵重圍,毛澤東心中已有計策:欲跳出重圍,必須渡過長江,而向北渡江已不可能,只能向南渡過長江的上游金沙江;向南渡江的難點在于滇軍擋道。西南各軍閥的地方武裝,以滇軍最為強勢,這除了云南有著中國最早現代軍校講武堂之外,經蔡鍔、龍云、盧漢等名將的幾十年經營,滇軍的裝備、士兵的軍事素質和戰力在西南都是首屈一指的。

1938年4月22日至5月18日的徐州禹王山阻擊戰中,面對日寇磯谷、板垣兩個甲等機械化師團及偽軍5萬多人的進攻,禹王山主峰被日軍炮火削下去兩米,滇軍戰至奉命撤退,小日本也沒能越禹王山半步。整個臺兒莊戰役,中方殲滅日寇約2萬人。禹王山一戰,滇軍就斃敵1萬2千人。由此可見滇軍戰力之一斑。

因此,毛澤東的計策就是在兩個方向上造成敵人的錯覺和誤判,調出滇軍,避免和滇軍發生硬仗:1.造成紅軍欲在遵義一帶建立根據地的假象,引誘滇軍出滇前來圍剿,從而紅軍有機會乘隙借路云南巧渡金沙江;2.造成紅軍欲從北邊渡過長江和紅四方面軍會合的假象,從而盡量把圍堵之敵往北調動,紅軍乘隙從南邊渡過金沙江。

計策既定,毛澤東向中革軍委建議,再渡赤水,直出黔北,擺出欲占黔北之勢。中革軍委采納了毛澤東的建議,于2月18日起在太平渡、二郎灘由赤水河左向右二渡赤水。3萬紅軍于18至21日全部又渡回河右。

重回河右的紅軍,擺開了要在遵義地區建立根據地的架勢,沿途打出標語“赤化貴州”。先由林彪一軍團于24日攻取桐梓,戰斗打得很輕松;25日彭德懷的三軍團開始進攻遵義門戶婁山關。此前,35年1月初,紅一軍團曾用二師四團(耿飚、楊成武團)輕松攻取婁山關,二師六團(朱秋水、鄧飛團)智取遵義,都沒費多大的勁。等到彭德懷三軍團二打婁山關,可是費了勁了,13團(先頭營主官一死一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擊敗剛剛換防的黔軍一個團,腳跟還沒站穩,黔軍兩個團開始反攻,13團傷亡慘重。彭德懷急令三軍團所有部隊緊急增援,12團趕到。彭后來回憶說12團如晚到5分鐘就要壞事。12團上來后打得也很慘,團政委鐘赤兵(55中將,廣州軍區副司令)參謀長孔權都負了重傷。最后還是騰出手來的林彪一軍團楊得志團對婁山關之敵實施迂回側擊,才在關鍵時候擊潰了黔軍。三軍團總是在關鍵的時候需要林彪一軍團幫忙。兩個軍團戰力差異由此可見一斑。

二打婁山關,打得慘烈,基本上彭總打仗都能打出慘烈的氣氛:),換言之,彭總總能把仗打慘嘍。 婁山關戰役結束后,28日黃昏,毛澤東親臨婁山關戰場,目睹夕陽下血色戰場,不禁百感交集,吟出了他這輩子最悲壯的一首詞:《憶秦娥.婁山關》“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作為后人揣測當時毛澤東的情懷,毛當時不僅僅是戰場感懷,更多的應是見證了紅軍終于可以實現戰略企圖,釋懷后的一種悲從中來!魯迅說過:長歌當哭,那是在痛定了之后的!

毛澤東當時就應該是這樣的一種心情。畢竟,這是紅軍湘江慘敗,甚至是五次反圍剿失利以后的第一次大勝,毛澤東此時才看到了紅軍有可能翻盤的希望,此前,在麻木中沒有覺得的痛楚此時一起襲來!

后面的事就簡述了:三軍團又打下了遵義,但也打得慘烈,和彭德懷一起平江起義起家的三軍團參謀長鄧萍于此役犧牲。氣得彭德懷大罵張愛萍:豬狗養的,都死光了好!

中央軍吳奇偉率兩個師來救遵義,被林彪一個斬首行動,端了他忠莊鋪的指揮部,險些活捉了吳奇偉。

林彪紅一軍團不愧為毛澤東一手帶出來的嫡系,是中央紅軍長征中決定性的尖刀,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搶占臘子口,幾乎所有決定性的仗,都是一軍團打的;一軍團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能實現戰役目標。反觀三軍團,一個土城戰役,前半段是一軍團打的,順利占領土城,后半段青杠坡是三軍團打的,勉強算慘勝;林彪打吳奇偉,連骨頭帶湯,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彭德懷打周渾元,又是沒有抓住戰機,啃了硬骨頭,差點把牙蹦了;后來的打會理城,也沒有完成戰役目標。

二渡赤水不同于一渡,如果說一渡是被迫,那么二渡則是紅軍主動為之的。二渡赤水后,紅軍五天內連取桐梓、婁山關、遵義,不僅重創黔軍,還殲滅了中央軍吳奇偉93師大部,59師一部,加上擊潰的黔軍8個團,戰果上看,斃傷敵2400多人,俘敵3000余人,取得了34年10月紅軍長征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史稱“遵義大捷”。毛澤東的軍事指揮才能再次得到公認,3月4號中革軍委給毛澤東授職前敵政治委員。

紅一軍團從吳奇偉部繳槍兩千條以上,獲輕重機槍數十挺,子彈上萬發,炮彈百發,紅一軍團的武器、給養得到極大的補給,林彪“壯了”。官兵士氣達到長征以來的最高點,求戰情緒旺盛。

這不,3月10號下午1點,林彪、聶榮臻又瞄到了一個吃肉喝湯的戰機,給中革軍委發來了求戰電,這就引出了毛澤東違反原則的兩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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