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雷鳴 陰霾天空 但盼風(fēng)雨來 能留你在此 ;隱約雷鳴 陰霾天空 即使天無雨 我亦留此地 。 引用自《萬葉集》短歌
--題記
他們初次見面。那時候的他十五歲,她呢?他不知道她,她于他而言,如此遙遠,在他看來,她仿佛代言了這整個世界的秘密。
綠色的基調(diào),靜謐的環(huán)境,干凈的天空,中間時不時穿插一段氣象報告,都講到梅雨,梅雨季節(jié),是感情的發(fā)芽期。詩意的梅雨時節(jié),陰雨綿綿,為他們的邂逅創(chuàng)造了天時。
他是一個高中生,媽媽即使四十七歲,還是為了愛情與比自己小的許多的男人私奔。哥兩很是無奈,于是哥哥也搬出去同女友同居了。這樣的家庭,令人唏噓,也為后面的故事埋下了伏筆。
他經(jīng)常翹課,她經(jīng)常翹班,于是,下雨天,在一處僻靜之處,涼亭下,她走進了他的視線。修長的身姿,完美的腳踝,得體的高跟,入了眼,入了迷,入了心。然而,女孩子,卻喝易拉罐飲料,突兀得很!
第一次相遇在這涼亭,若不是他低眉信手徐徐畫畫時,不小心橡皮擦掉地,她撿起來交還于他,有這簡單的寒暄,他們是不會說一句話的。他問他:我們似曾相識么?她回答沒有,他仍然低首畫畫,細心的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學(xué)校胸針,于是說:或許真的見過!她臨走時,丹唇輕啟,徐徐吐露:“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fēng)雨來,能留你在此。” 話聲未落,伊人撐著紅雨傘已遠去……
不久,又有了第二次的相遇,同樣的下雨天,同樣的涼亭,同樣的她和他。多的只是滴滴的雨聲和彼此開始交談。她感嘆:“所謂人類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的!”他為她的話語震驚不已。
后來不知道是第幾次,她看到他在畫鞋,滿紙滿頁的女鞋,她驚嘆,他害羞。男人愛女鞋,也是難以言說!他的夢想是做一名制鞋師,他告訴她,而且只是告訴她一個人,像天下所有的大男孩告訴自己的小女友一樣!
他為她的秀腳量尺,她后來才知道,她是古文老師,還因為流言蜚語而苦惱,很難直視人生。打算為她做一雙鞋,可以讓她走的更遠。 走出陰霾!原來。他是雨天翹課,而且只是第一節(jié)。雨還真是會撥弄人的心弦。
兩人結(jié)成那無需言語的約定并期待著??雨天也許還會再見吧。他是一個上進懂事的孩子,甚至是早熟。她倒顯得大大咧咧了些,她親自弄的食物,他難以咽口。他的廚藝,卻少年老成。
梅雨易過,只因時間流失的太快,不知不覺間。然后是夏之初晴,這晴日倒顯得久久長長。他和她都不約而同的期待著下雨,梅雨不盡。與其說是希望下雨,不如說是希望彼此還能相見于涼臺,倒不言而喻了。
一次,她獨往,低首看書,聞腳步聲,抬首相望,他沒來,來的卻是一對小情侶,她一陣失落,若有所失,欲說還休。感嘆晴天的公園,很是陌生!
家或是學(xué)校都不是自己的歸屬,兩人懷著這樣的感覺一次次在雨天相遇在言葉之庭。兩人開始交談,都是一些平凡的事,但卻反映出兩人最真實的生活顏色……兩顆心的距離在一點點拉近。
這一天,他們都又一次來到這兒,他對她說了下半句俳句 :“隱約雷鳴 陰霾天空 即使天無雨 我亦留此地 ”。話音剛落,電閃雷鳴,下了磅礴大雨,或許,這是上天對他的那句話加一個個重重的感嘆號吧!
下了雨,都也濕透,他還打了一個噴嚏。來時都未帶傘,于是冒雨來到她的家。他在廚房做拿手的,她給她熨衣服,像一對小夫妻,偶爾四目相對,情意綿綿,都像要消融在彼此的眼里。
在溫暖的房內(nèi),他們的心里都已相同的頻率訴說:“迄今為止的人生里,現(xiàn)在,這一刻,或許是最幸福的”!他終將敵不過自己的心,向她表白,吐露心中的愛意,她以該稱呼她為老師為由委婉拒絕。門開又合,他傷心而倉惶離去。只剩那窗邊桌上的未喝完的咖啡散發(fā)余熱的氤氳。
她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眼淚不受控,像此時窗外的大雨那樣。猛地沖出房門,忘記了是光腳,雨濕路滑,摔了一跤,仍起身繼續(xù)追趕著他。在樓道里,他的冷漠,他的哭訴,他的聲嘶力竭,她為之動容,兩人緊緊相擁。她哭訴著說:是他,是他給了她前進的力量!
時過多日,我終于感悟,原來他喜歡女鞋,是因為冥冥之中希望有一位她能穿上 ,他親手一筆一畫設(shè)計,一針一線縫制的鞋!而她喜歡獨飲啤酒,只是潛意識里也是希望有一位能讀懂她的無奈,了解她的憂愁!也就她“不突兀”,他也不“難以言說”了!
我喜歡她的一句內(nèi)心獨白:二十七歲的我,并不比十五歲的我要聰明。這句話我陷入了沉思,不是因為這句話與他的年歲相同的緣故,而是我自己也是如此,感嘆自己大不如前!或許她是認識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