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以田小娥為主線,讓電影從龐大的時代跨度和復雜的人物關系中走了出來,把故事講明白了,這么做有得有失。以下是小編整理的白鹿原觀后感,希望對你有幫助。
張雨綺白鹿原觀后感【篇一】
上半年會引發版本爭議的有兩部片子,一部是臺灣魏德圣《賽德克?巴萊》,一部就是王全安的《白鹿原》,他們的最初版本都是片長驚人。相比之下,魏德圣還可以解釋為刪減能讓觀眾更好地去欣賞,但王全安更多是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從去年制造首都文藝各界好評如潮的聲音,再到年初參賽柏林拋出刪減過身的無奈。這一出戲,內地觀眾似乎并不陌生,那就有如虛造個禁片之名,立馬增加了同情分。以顧長衛為例,他的三部長片無一不是說遭到了刪減,損害了創作。但類似的事情,你身在中國,拍禁錮最深、鉗制最緊的電影,實在無人能夠幸免。然而,《白鹿原》引發的聲音反彈似乎更為強烈,這一方面大概是跟有國營背景的西影廠參與投資有關,另一方面,《白鹿原》是榮獲過茅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讀者眾多,影響深遠。
如果引述作者陳忠實的說法,他對《白鹿原》的成片效果很滿意,超乎想象。然而,他針對的是最初的220分鐘版本,至于后來版本,包括國內公映版的面目尚無從知曉,去年賣力猛夸的恐怕要找一些托詞借口了。刪減對《白鹿原》的損傷確實很大,但是,如果憑借想象去填充整部電影,生造出一些好感,似乎也無此必要。
在我看來,《白鹿原》散發出第五代導演的濃烈氣息,影片與《黃土地》和《紅高粱》有異曲同工之妙(片名同是顏色系),人的命運與土地密不可分??正如片中不時出現的廣袤麥田。電影通篇采用mastershot(主鏡頭)拍法,保持身段和距離。即便有激烈沖突、人物情緒大爆發,鏡頭始終都不愿意湊近一些,近乎呆板地定在那兒(以遠景和中景為主),同時,導演也不想在剪輯上做些調整,前半段的節奏平穩得驚人,后面又失于散亂。因而,無論看沒看過《白鹿原》原著,觀眾都必須要氣定神閑。
王全安暴露了他的驚人野心,他試圖通過一部耗資巨大的史詩片來奠定自身地位,引領新一批導演的商業大潮。如果《白鹿原》真以完整版上映,其規模架勢和殘酷結局,絕對不遜色于他迎娶張雨綺的“鴿子蛋”。只是,正如剛開拍時外界的顧慮,《白鹿原》書中有諸多與性有關的描寫,那肯定是審查忌諱,一旦去掉這些,那拍攝《白鹿原》又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豈不料,放在中國,當性與政治一起搬上臺面,后者反倒成了不能說的秘密。
參照最初的完整版本,《白鹿原》被刪減的地方大多是出于政治考量,同時片中也有一些近乎諂媚或者是諷刺的臺詞。刪減對后半段的損傷尤為明顯,直接拿掉了抗戰后的段落。太過直接的動刀,造成了人物命運的不知所蹤。電影開頭是三個小孩:白孝文、鹿兆鵬和黑娃。末了,三個人的命運都沒有交代,不知所蹤,只剩下踉蹌的老家伙,目睹祠堂被炸,灰飛煙滅。僅就這點而言,《白鹿原》的架構已經被完全破壞,父子反目是鋪墊到位了,但上下兩代人的傳承關系只交代了一半,白鹿的傳說估計也成了封建迷信。至于有些觀眾抱怨書中白靈等角色被刪,這些都是改編劇本要做的犧牲,畢竟光是這樣,《白鹿原》已經顯得人物眾多,內容龐雜。
《白鹿原》的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它保留了原著里赤裸裸的原始欲望,下半身的臺詞橋段尤其多。從泡棗到撒尿,書中得來,全不費功夫.化為影像,當真也是肆無忌憚地挑戰著審查尺度。至于對土地的感情,鏡頭已經說明了一切。王全安對那片麥田的愛意遠遠超過了田小娥,寒來暑往,串接轉場,反復出現,反倒有偷懶和不會講故事之嫌。基本上,王全安還是采用了第五代的敘事方法,不重細節,偏好全貌。眾多人物極力克制著情感,惟有田小娥這樣的女性風騷難耐,愈發張揚。此外,電影的場景道具和美術服裝也還不錯,時代還原做得挺到位。大銀幕上看老腔的演出,氣勢不凡。當然,這背后原因很可能只是砸錢二字。
缺點方面,刪減占去了很大一條。刪減以外,《白鹿原》依然犯了群眾演員糟糕的中國式大片通病,他們要么表情木訥,饑民不像饑民,要么只會振臂高呼,把領便當的心思暴露無遺。可以說,在有名有姓的人物角色以外,王全安完全放棄了這塊領域的努力。僅就群演這點,那些看過最初版本就大喊劃時代杰作的,當真可以休矣。盡管有人解釋說,那是為了制造輿論,進行施壓,但回頭來看,類似前期宣傳的案例太多,無異于另一種形式的捧殺。
相比之下,其他職業演員的錯誤和不到位都可以原諒,比如說張豐毅太收、吳剛太放,那是眼光問題,并不是硬傷。當然,所有人都可以原諒,惟獨飾演田小娥的張雨綺無法原諒。我并不反對導演把女演員當繆斯女神,只是,當女演員是他老婆,這般情況大多會搞砸。我更無法理解柏林電影節時有關張雨綺演技脫胎換骨的傳聞,在其他人都有不可逆的損傷時,田小娥的命運是有始有終,甚至死了還有戲(造廟)。光是這些,足可見王全安對張雨綺的愛意有多深,指導過度,近乎過火。準確說,在前半段,在段奕宏(黑娃)出跑前,張雨綺的戲份都還可以接受。但這黑娃一跑,她就失了魂似的。跟人莫名其妙地搞上,各種太超過的演繹方式。餓了個半死還要躺在床上,露出香艷的鎖骨。可以說,她后面的表現,完全游離在故事需要以外,也把整部電影變成了“田小娥”。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從祠堂到白嘉軒,他們的存在才是白鹿原的悲劇所在,壓抑引發了叛逆,導致反抗。《白鹿原》遺憾的地方在于后半段,當故事離開了主線索和軸心人物,田小娥棲息的破窯洞成了主場景,更有不搭嘎的進城一段,演起了皮影戲,暴露了王全安過度展示傳統的缺陷,當真是走電影節路線導演的一大通病。相比苦難的橫陳,這類脫離于劇情故事的陳列型段落,實在毫無必要。至于苦難本身,說起中國的農民,就連劇中人都會兀自感嘆一番。因為本來就很苦,無所謂再苦一些,再慘一點。
電影《白鹿原》的背后,家族恩怨被弱化,同時白嘉軒也并不知道,他在成為受害者的同時又扮演了施害者的角色。與主動施害不同,他是恪守祖訓族規,進而引發了一系列的慘劇。由白鹿原往上,歷次政治運動以鬧劇般的方式開始,又鬧劇般收場。無需聯想,這大抵也說明了二十世紀中國的政治環境,家長與族長的大家庭,無法逾越的權威,總是難以動搖。當下一代急欲擺脫上一代(父輩)的命運悲劇,結果他們掙扎一番,又重復著他們的故事。
“風花雪月評凡事,笑看奇聞說炎涼,悲歡離合觀世相,百態人生話滄桑”。本來接著麥田與糧食的話題,電影在結尾處大可拋出農民與腳下土地的關系影響。只是,當幾個人物憑空消失后,電影也草草結束,這故事都沒講完,剩下的只能去依靠想象嗎?
張雨綺白鹿原觀后感【篇二】
如果沒有原著《白鹿原》,那么電影《白鹿原》將會再次生冷硬狠地攪動觀眾的五臟六腑,如果由220分鐘刪減至188分鐘再刪減至156分鐘,《白鹿原》或更能將原著展現得完整一些。但沒有那么多“如果”可以假設,影院里放映的這版《白鹿原》,就是在原著地基上起的一座高樓,它堅固與否,要靠觀眾暴風驟雨般的討論來檢驗,但眼下一個事實是,現在我們談的是電影《白鹿原》,而非那個在記憶中模糊的原著。
作為上世紀90年代讀過《白鹿原》且之后一直沒有重讀的讀者,我對原著的印象只剩下概念性的東西,比如強烈原始的欲望,以及被這欲望沖擊之下的靈魂道德、宗族秩序、鄉土政治等,閱讀的快感同時會伴隨著不適感,這源于它真正潛入了民族歷史的深處,用“真實”這把刀子剖析著人們的靈與肉,試圖割斷至今仍在桎梏、統治著我們言行的一些“繩索”。現在,隨著電影影像一幕幕地呈現,當年閱讀原著時的五味雜陳又在內心復習了一遍。
如果沒有了白鹿原所彌漫緊張與壓力,沒有了情欲帶來的撕裂感,沒有了圍繞“男女關系”那些“見不得人”的描寫,《白鹿原》的沖擊力會大大削弱,這也是為什么《白鹿原》難拍的主要原因。電影《白鹿原》的前半部分,重點在描述麥客黑娃和地主家姨太太的偷情故事,以及他倆跑回白鹿原后所遭遇的阻力,這部分故事稍顯平淡,但有粗獷剛烈的氣質作為背景,還是可以抱著欣賞的心態觀看,到了后半部分,矛盾沖突集中爆發,沉重感驟然加強,前半部分所流露的風情盡失,取而代之的是多舛的命運和丑陋的人性。
鹿子霖的飾演者吳剛曾表示,鹿子霖對田小娥的欲望不是“臟”,而是人的本能,“中國的農民很淳樸,沒有設計好什么陰謀,但一切就是發生了。”但電影所表現的鹿子霖,完全和吳剛所說的相反,鹿子霖不僅與田小娥有違背倫理的肉體關系,更是想以田小娥為“武器”,去攻擊他一直又敬又畏的白嘉軒,最后黑娃棍擊腰桿一直挺得很直的白嘉軒,眾族人攛弄鹿子霖當族長等,都證明鹿子霖是貨真價實的陰謀家,他也成了電影里唯一一個難以讓人產生同情心的人物,當然,吳剛的演技也堪稱全片最佳。
《白鹿原》以田小娥為主線,讓電影從龐大的時代跨度和復雜的人物關系中走了出來,把故事講明白了,這么做有得有失,但鑒于影片的篇幅和觀眾的接受程度,讓田小娥成為最重要的角色或是正確的選擇。在原著中,田小娥的命運是必須有一個男人依靠,她才可以活下去,那個男人是誰不重要,但在電影里,左右田小娥行為雖有欲望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卻是恨??她只愛過黑娃一人,她與鹿子霖在炕頭玩騎馬、喝尿的游戲,恨意是最大的動力,對于白嘉軒的兒子白孝文,她有同情的成分在,但這同情也包括對他的懦弱的嘲笑。影片對田小娥的性格這么設置,是更符合觀眾的主流價值觀的。自飾演田小娥這個角色后,張雨綺才算真正成為具備表演實力的演員,和她以前的角色相比,田小娥給她帶來的內心沖擊,會幫助她脫胎換骨、找到表演真諦。
《白鹿原》由誰來拍、誰來演不太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它能不能拍、能不能演、能不能上映。現在這個版本的《白鹿原》,是在一個尷尬的時間段內完成并勉強公映的,它當仁不讓成為王全安從影以來完成得最好的作品,當然也可以說他沾了原著的光。與這部電影相關的演職人員,應忽略公映后輿論對這部電影或好或壞的評價,因為它的完成本身就是一項成績,讓我們可以談論電影《白鹿原》,回憶原著以及它誕生的偉大時代,或許還可借機談談電影審查以及其他。
具有民族史詩品質的電影我們有過,比如《紅高粱》、《霸王別姬》、《活著》、《黃土地》等,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作品了,在等待《白鹿原》公映的這些年間,再沒有什么能扎根土地、流著滾燙血液的作品面世。帶著缺陷公映的《白鹿原》,仍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情,它銜接起了電影創作者對于真正民族電影的熱愛和追逐,顯現出少數電影人前赴后繼拓寬電影表達空間的勇氣與信心,《白鹿原》是不是佳作有待時間考驗,但它卻是九月份所有電影中,最值得關注和支持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