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高三歲月的回憶
高三一年,班級成功創造了課間比上課還要安靜的奇跡。一下課,卷子一扔課本一合筆一甩,倆眼兒一閉倆腿兒一蹬,全軍進入待機模式。偶爾有人想上廁所想買吃的,進進出出或有勞煩別人起身的尷尬,或有別人輕聲的埋怨,亦或幾聲無心的責備等等。對大家來說,更多的人選擇忍讓和寬恕。畢竟每個人,都是身心俱疲的戰士。沸騰的血需要冷卻,疲憊的心需要休息。即使是十分鐘也要用來睡覺,或許有些狼狽不堪,但這也是同命運搏斗的中場。課間睡覺或許并沒有什么,但放在每一個追逐夢想的高三黨,這十分鐘,便如同眾神扭轉乾坤般的儀式,神圣而嚴肅,不容得侵犯。
不過總有幾個老師的課那么迷人……迷人得都讓人長睡不醒。語文老師絕對首當其沖,先稱她娟老師。娟老師是那種比較溫柔的性格(她發飆的時候除外),說話的語速也比較慢。所以,可以腦補一個畫面:溫柔緩慢的聲音裹挾著之乎者也的韻律傾注耳中,聽懂的人沉迷,聽不懂的沉睡。語文課上,如果坐的位置條件允許,你會看到講臺下一大片腦袋有幾塊地方是凹下去的。我曾經在她的課上一睡就是兩節連排(捂臉),下課補筆記補到崩潰。她的課簡直是中國風的搖籃曲有木有啊!“看看你們一個個huinhuin欲睡的……”便成了她在我們班的永久的口頭禪。
至于化學老師排第二也不能怪他,先叫他強哥。強哥中等身高,但英俊瀟灑很man很帥,就是有點老,而且鼻炎很嚴重,紙巾不離手,所以他的聲音也會有非常濃重的鼻音。我曾經一度懷疑他的鼻音中可能有某種可以讓人熟睡的聲波。那種沉重粘滯的鼻音將強哥低沉的男聲點綴得讓人一聽眼皮就打架。
關于在強哥課上犯困的人,還真有一個他的“老客戶”。幾乎每堂課都會上演他倆的雙口相聲:
“xxx(那哥的名字)!”
“嗯?!(一臉錯愕)”
“你可又睡著了啊!”
“我……沒有!我看筆記/校服/褲子/書(每次說的都不一樣)呢!”
“行行行就算你這次沒睡!下回再讓我看見你就上后面站著去!”
所以幾乎每回化學課一下課那哥都會默默從教室后面回來。
第三就應該是班主任山哥的課了。山哥是生物老師,至于為什么那么多人(包括我)會在他課上犯困我想應該是他是班主任的緣故(什么邏輯?!)。但在山哥課上睡著相當危險,倒不是因為會被發現被痛罵那么簡單,山哥講課全程音調不一,F調到C調不定時無預兆自由切換。老實說,經常在山哥課上睡覺容易有發生心肌梗塞或精神衰弱的危險。
高中回憶錄的唯美散文
英語老師課上有一大塊時間是限時訓練,全場鴉雀無聲,而且英語課也常常設置在上午最后兩節課或下午前兩節課,一個午飯點一個午睡點,犯困也很正常。
最刺激的是數學老師,尊稱張老師。一個一米八十多東北大漢,胡子拉碴倆眼皮一哈(東北人應該知道“哈”是個啥意思,簡單說就是冷漠眼),不說話往講臺上一站下面的人肝都顫。關鍵張老師也是個性情中人,懟人不帶眨眼兒,一人挨罵躺槍無數,即便如此也有勇士敢冒險,我就是那個一不留神就冒險的勇士。一次課上他站在我旁邊罵人(好像就是關于上課睡覺的事),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直點頭,命懸一線!
但畢竟每個人都是要沖刺高考圓夢登頂的人,為了夢想誰也不可能一直睡下去,但有些人的睡覺功底真的可以讓人覺得自己十七八年來都在睡假覺。
最后一任同桌,兩個,男的叫他狗通,女的叫她勝男,我夾在他倆中間。曾經監督勝男不要上課睡覺那段日子飽含血淚。狗通親自測算過,勝男兩次睡著時間間隔不超過15秒鐘,如果注意觀察她可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進入睡眠狀態。女孩子家盈盈弱弱,我等也不是野蠻之輩,但是不拍她晃她勝男真的不會醒!真的不會醒!!所以每回叫她叫到我這個東北漢子(不敢承認和張老師是半個老鄉)開始拽方言:
“嗨碎嗨碎嗨碎(還睡還睡還睡)!咋得有那么困吶?蹩(別)趴著給我坐直溜的!我告你啊你要再碎(睡)我可不管你了……”
瞪著眼睛聽完三十五分鐘,勝男真的堅持不住了:“求你了讓我睡會兒別叫我……”
我:“……”
其次是狗通,他可是我見過演技最好最能裝x的同(hun)學(dan)。
無數次,我犯困他叫醒我,等到他犯困的時候,我心懷感恩之情叫醒他,他說他沒睡!他在思考在看題在聽老師講課!
“嗯,挺好。看題能看流出口水,嗯不錯不錯,說明你體會到了其中的韻味。”
狗通無言,往書袋里探手想找我的紙巾。我看著他,順便吧紙巾袋子往屁股下使勁掖了一下。
狗通考的航空學院,是未來當飛行員的料。我經常說他未來要么肩負國家使命,要么擔負他人生命安全,真擔心你把飛機開海里去……
回想起高三,那些上課犯困卻還能堅持的人我覺得值得傾佩。他們每一秒與千百年來生物本能的對抗,都是一首夢想的悲歌。
一切,都是為了夢想。
回憶高三的日子
去年暑假回家,我翻開高三的同學錄,看到畢業照片上一張張可愛的臉,在懷念的同時多了一份感動,感動那一句句溫軟的話語,一聲聲溫熱的祝福,一行行溫馨的筆跡……高三,值得回憶的太多。
我帶著回憶走進人去樓空的母校,一股濃烈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同的只是路上的灰塵多了,操場邊的雜草有半人高了,教學樓的玻璃都模糊不清了。
三伏天了,學校里的知了聒噪的很。想到以前那吱吱嘎嘎的老風扇啞著嗓子唱歌,我們邊喊熱邊愚笨地拿著課本呼呼地扇,夾雜著知了的喊聲,寫字的沙沙聲,愜意的讓人昏昏欲睡,可班里總有幾位可愛的同學在大家睡眼朦朧的時候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還記得在上午的大課間,我們總是慌亂地穿好又丑又肥的校服,懶懶地跑到操場,再懶懶地跑操。下午的大課間我們就更是想方設法地拜托到門口小攤吃飯的同學幫忙捎點飯來,出去吃飯的同學也想方設法地逃跑。現在想想,前者為什么就不能勤快一點自己出去買飯呢?后者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點幫同學捎點飯呢?但那樣的日子卻最令人懷念。
看著教室里歪七扭八的桌子,我更加懷念高三的日子。那時的我們頂著高考那樣大的壓力還能沒心沒肺地笑,還不忘傳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新聞。
黑板上的倒計時停留在大大的零上。那時,我們一起伴著越來越小的倒計時數字努力拼搏著,你追我趕,為了一個習題爭得面紅耳赤,為了一個結論吵得熱火朝天,為了一次失利的小考而泣不成聲……
不知道同學們有沒有在畢業后把課本都賣掉。記得從前,我們天真地把課本壘過頭頂,在“掩護”下偷偷講話,以為老師看不見,其實老師只是視而不見。
值得回憶的太多太多,每當銀白的月光靜靜傾了一地,我總忍不住翻開舊色的同學錄,在記憶的隧道里靜靜游走。
什么時候大家能再到學校來聚聚,讓笑聲來填塞空虛的校園啊。